忧郁症

韩国剧韩国2021

主演:林秀晶,李到晛

导演:金尚燮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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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5-16 08:11

详细剧情

该剧讲述了比起艺术更加喜欢数学的数学老师和一个天才在特惠腐败中心私立高中内打破传统观念与偏见的故事。

 长篇影评

 1 ) 《惊悚末日》以爱止痛

今年戛纳影展参赛片的实力和阵容是历年少见的,好多位重量级大导演都拿出作品参展,包括比利时的达顿兄弟、土耳其的奴力-比格-锡兰、丹麦的拉斯-冯-提尔、美国的泰伦斯-马利克和伍迪-艾伦、西班牙的佩德罗-阿莫多瓦、以及韩国的金基德。然而这场盛宴最终却因为丹麦导演拉斯冯提尔一席关于“我同情希特勒,我是纳粹”的蠢话,而被搞得乌烟瘴气,不仅拉斯冯提尔本人难堪地被赶出戛纳影展,他的作品《惊悚末日》也被某些国家列为“不受欢迎”。

拉斯冯提尔是丹麦最著名的导演,虽然有张爱乱说话的大嘴巴,但他的作品确实非常出色,素来以强烈的个人风格和“惊世骇俗”著称。拉斯冯提尔偏好描绘极端的心理状态,包括丧偶、丧子、或即将失明的人所面对的绝望、疯狂、痴迷、或自弃的情绪。拉斯冯提尔擅长用手持摄影、长时间特写镜头、外加自然光线捕捉影片人物的痛苦感受。每当影片人物遭受意外打击或伤害时,拉斯冯提尔总不急着揭露打击或伤害的真相,而是透过慢悠悠的特写镜头,逼着观众“细细咀嚼”人物的表情变化,感染当事人的痛苦情绪或命悬一线的紧张氛围。

这种“心理虐待”的风格虽然让很多观众“不喜欢”拉斯冯提尔的作品,不过很少观众会对他的作品说“没感觉”。除此之外,这种用放大镜式手法仔细观察人物心理和情绪的个人风格,也让演出拉斯冯提尔作品的演员特别容易捧得演技奖项,例如2000年的《黑暗中的舞者》、2009年的《反基督》、和2011年的《惊悚末日》便先后捧出三个戛纳影展影后,她们分别是冰岛的比-约克、法国的夏绿蒂-甘博斯和美国的克丽丝-邓斯特。

拉斯冯提尔在2009年推出的《反基督》,可说惊世骇俗到了极致,也因此大家对于他的新作《惊悚末日》不免充满好奇。平心而论,相比于《反基督》,《惊悚末日》可用“正常”两个字来形容,虽然这部作品仍旧承袭拉斯冯提尔一贯的风格,对极端情况下的心理状态进行剖析和放大,但当中没有任何血腥之处,色调也明亮许多。《惊悚末日》的原文片名是“Melancholia”,意指“忧郁症”,这部电影被分成前后两个部分,而影片原名和中文译名分别指出这两个部分的主题:忧郁症与世界末日。

■乍看之下,忧郁症和世界末日是两件不相关的事情,但拉斯冯提尔却透过世界末日所带来的绝望与毁灭情绪,来捕捉重度忧郁症患者不为一般人所理解的心理感受。《惊悚末日》的第一部分叫做“贾丝汀”,第二部分叫做“克莱尔”,其中贾丝汀和克莱尔是一对姐妹,第一部分讲述的是贾丝汀婚礼上的事情,第二部分则讲述克莱尔在世界末日来临时的反应。

【贾丝汀】
这一天是贾丝汀结婚的日子,贾丝汀的姐姐和姐夫联手为她举办了一场极尽奢华之能事的盛大婚礼,贾丝汀那对已经离异的父母、上司、以及众多亲朋友好都来参加。这本该是贾丝汀最幸福快乐的一刻,但严重的忧郁症却困扰着她,让她做出种种令人费解的举动,最终毁了这场婚礼和自己的婚姻。

贾丝汀的父亲是个花花公子,老是四处勾搭女人。贾丝汀的母亲是个反对婚姻、刻薄严厉的女人。贾丝汀的上司则是个自私无情、只想着工作的人。这三个人即使在贾丝汀的婚礼上,也是依然固我地展现自己的丑陋性格。贾丝汀的姐姐一手操办这场婚礼,虽然看出妹妹的忧郁症已经发作,还是试着让婚礼顺利进行。贾丝汀的姐夫极其富有,虽然内心里很讨厌妻子的家人,但为了妻子,仍旧掏出大笔金钱举办这场风光的婚礼,他唯一的要求是贾丝汀要心存感激并因此开开心心。至于贾丝汀的新婚丈夫则沉浸在幸福里,虽然察觉贾丝汀的状况有些奇怪,但完全不知道缘由、更不知道如何应对。

贾丝汀的婚礼在一开场就不是很顺利,先是新人的礼车被困在路上,让宾客们苦等了两个多小时,之后是父母在婚宴上公开地恶言相向。随着这些事情发生,贾丝汀的情绪也从狂喜慢慢变成低落,各种奇怪的举动也一一浮现。她先是独自跑到草坪上晃荡、穿着婚纱在地上尿尿,又在大家等待新娘切蛋糕时躲在房间泡澡,后来还将新婚丈夫一个人留在房间、自己跑到外面和公司新来的员工做爱。在这过程中,贾丝汀的姐姐克莱尔一直试着让妹妹振作,也看得出来贾丝汀也有努力要维持清醒和正常,她试着找父亲、母亲等人谈话,但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没空或不愿意与她一起坐下来。终于,所有人都在婚礼结束后离去,包括贾丝汀的新婚丈夫。

【克莱尔】
在婚礼过后,贾丝汀的状况非常糟糕,于是克莱尔将她留在家中照顾,但克莱尔自己的心情也非常恶劣。科学家宣布即将有一个名为“郁星”(Melancholia)的彗星会从地球旁边穿过去。尽管科学家认为“郁星”极不可能撞上地球,但是克莱尔就是不放心,始终担忧着世界末日就要到来,为此她还偷偷买了用以自杀的药。

克莱尔的丈夫和儿子对郁星穿过地球这个大事倒是颇感兴奋,还在院子里架设望远镜观察。不过克莱尔的丈夫虽然一再安慰妻子无需担忧,但他私下还是准备许多燃料和干粮以备不时之需。至于贾丝汀,她的状况刚开始还是很不好,不断陷于昏睡、不吃不喝。但她发现姐姐和外甥为郁星的到来而忧虑时,竟然有些恢复正常,开始能起身吃东西、甚至骑马。她说她一点都不怕世界末日,甚至说自己有特殊的能力,能“知道”一些事情,诸如郁星一定会撞上地球。

郁星终于如期而来,在越来越接近地球后便逐渐远离。克莱尔和丈夫都松了一口气,当丈夫举起酒杯祝贺生命时,克莱尔才知道丈夫说不担心其实是假的。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本该渐次远离的郁星竟然转向、正面朝着地球而来。克莱尔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丈夫已经趁着自己睡着时吃药自杀。克莱尔虽然害怕极了,她是还尽可能地在儿子面前装作镇定,带着儿子往外逃跑。但逃到别墅联外的小桥那里时,却怎么样也过不去,她只好带着儿子又转回头。

唯一保持冷静的是贾丝汀,她静静地看者克莱尔的慌乱无措、嘲弄克莱尔关于喝红酒静待最后一刻来临的荒谬提议,她语带安慰地带恐惧的外甥去林子里劈砍树枝、然后在院子里搭起一个“神奇棚”。之后三人便一起钻进这个神奇棚,彼此紧握着手,直到郁星撞毁地球。

■就切入议题的方式和铺陈的架构来说,《惊悚末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拿下本届戛纳影展金棕榈奖的《生命之树》,两者都是以一实一虚的方式来捕捉抽象的概念和感觉。《生命之树》是以来世的希望来烘托生命和死亡的意义,《惊悚末日》则是以末日的绝望来呈现毁灭和死亡的痛苦。在《惊悚末日》的第一部分中,呈现出贾丝汀这个重度忧郁症患者的行为举止,但却留下对内心状态的空白。但在第二部分里头,呈现的是克莱尔一家人面对世界末日时的情绪,同时也补充了前一部分里的空白。

当郁星将从地球旁边穿过的消息传来时,克莱尔就是没办法不去想到最糟糕的状况,她的丈夫虽然理性许多,但内心仍旧不免会有些负面的想法。然而当最糟糕的情况真的发生、当所有人都“知道”世界末日降临时,克莱尔的丈夫完全承受不了打击和恐惧,立即便选择自我了断。至于克莱尔,她虽然试着坚强、试着寻找出路,但终究还是陷入无路可走、无计可施的境地,于是情绪彻底崩溃,各种荒诞的想法、难以理解的行为也纷纷出现。

这样的心理状态和行为变化其实便是贾丝汀在婚礼上的状态。一个重度忧郁症患者常常不能自己地去想象最糟糕的情况,而这种想象其糟糕的程度和确定的程度,就如同克莱尔所面对的世界末日,给人带来最深切的悲伤和恐惧。处在这种状况下,要不是如同贾丝汀的姐夫那般以自杀的方式寻求解脱,便是如同克莱尔那样试着坚强并寻找出路。但是当世界末日来临时哪里有出路?这便是重度忧郁症患者常常感受到的绝望与无助,也因此患者常常会出现情绪崩溃的情况、甚至做出各种不可理喻、难以理解的事情。

在人处于彻底绝望的状况下时,大多都希望有所爱之人陪伴在身边,紧握住自己的手、分担自己的恐惧,因此在第一部分时,贾丝汀一直试着请求家人陪伴她,在第二部分时,她搭建所谓的神奇棚,让家人一同紧握住手,为的不是寻找得救的方法,而是试着在最后的一刻感受到爱与温暖,就像她对这个神奇棚的评语:你还能期望什么?

《惊悚末日》虽然是由两个部分构成,但在影片最开头还有一段八分钟的片段,用超慢速度和超现实手法呈现双脚陷于沙地、地球遭到星体撞击、手指放电等画面,仿佛是超现实画家笔下的绝望与毁灭感受。而这段画面又辅以华格纳以“爱与死”为主题的歌剧《崔斯坦和伊索格》,更凸显出来拉斯冯提尔对忧郁症和世界末日的理解与诠释:为什么会发生这事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所带来的绝望让人痛苦到活不下去,当中那种无路可逃、绝无希望的毁灭之感还让人理智尽失、丑态尽显。在此之中,爱与温暖是唯一能缓解的止痛剂,但也只是止痛剂。

平心而论,重度忧郁症患者的内心感受很难真实地传递给一般人,但《惊悚末日》透过世界末日降临时的感受来迫近忧郁症患者的心理,让人深刻地感受患者们的绝望和痛苦。而借由《惊悚末日》这部作品,拉斯冯提尔更证明自己即使不用病态和阴暗的手法,也可以捕捉住人们在极端情况下的心理状态。他虽然是个很蠢的受访者,但无疑是个一流的导演。

 2 ) 【译】忧郁症的欢愉:拉斯·冯·提尔专访(《电影手册》)

看看导演本人如何解读《忧郁症》

【忧郁症的欢愉——拉斯·冯·提尔专访】 原文: 电影手册(Cahiers du Cinéma) 2011年7-8月刊 N°669 译者:黄灿灿 (法国) 采访者:史迪文·德罗摩(Stéphane Delorme) 采访地点:Studios Zentropa, 丹麦 采访时间:2011年6月27日 翻译文章发表在电影网站cinephilia.net 链接:http://cinephilia.net/archives/9244

我们一直期待遇到一位反常规、逆向于电影宣传策略、大胆承认并不喜爱自己作品的电影人。这一天和这个人的到来携带着一部所谓“不被喜爱”,实则杰出的电影:丹麦导演拉斯·冯·提尔(Lars von Trier)的新作《忧郁症》(Melancholia)。我们感到困惑的同时亦不惜穷尽言辞地捍卫这部杰作。 1. 在电影报道资料中,你曾表达过“我们都是患忧郁症的人…” “是的,我自视为一名忧郁症患者。其实所有人都是,当然程度各异。令我真正感兴趣的是我所喜爱的艺术,我称之为纯艺术,贴近其形态的如:爵士乐,福音音乐,蓝调。这是片艺术的沃土。我曾经历过一段颓废期,我相信忧郁是颓废的积极面:忧郁是颓废的馈赠。但在这部电影里,我认为自己没有在忧郁中走得太远。” 2. 走得不够远?你呈现出了忧郁的虚无主义。这是你作品中最阴暗的一部。 “这很困难。浪漫主义已经被过分使用。我希望它包含在你所看到的内容中,但我担心…这部电影太过简单了!目前我在写一个怪诞的剧本,内容极端放荡、无节制,同时含纳诸多丰富的元素,几乎没有叙事。” 3.那在你看来《忧郁症》到底缺乏什么? “我不知道。是一种感觉。这部电影给我的印象是灰暗的。在我观看它的时候还是喜欢的,但…这不容易解释,因为每当一个片子完成,竭力冲刺后,作者就摆脱了它。无论如何我知道很多与忧郁这种情感肌理相连的人喜爱这部电影。这是关键。” 4.《忧郁症》似乎与你以往的作品有所不同? “是,不如说这是部名符其实的电影,别人也同样拍得出来的电影。” 5. 这个说法很有意思… 你说这部电影很简单,但是忧郁症的纯粹具备摧毁一切的力量。 “是,我就是要找到呈现这种摧毁以及个中甘味的表现方式。贾斯汀(Justine)呼唤这颗行星的到来,它便抵达了。灾难中是有欢愉感的。这种苦难中的欢愉也是忧郁症所馈予的一部分。将一切摧残毁废是个诱人的行为。丹麦诗人Tom Kristensen有则诗句:’我们拥有对破灭、屠杀和猝死的欲望’(《恐惧》,1930)。我对此甚为了然” 6. 这很丹麦吧? “是的!丹麦是个灰暗乏味的国度。必须要发生点什么! 忧郁症患者有种渴望灾难的欲求。而欢愉从灾难中衍生。我的一位治疗师曾对我说过,忧郁症患者通常在灾难面临时表现得十分理性,因为他们如此频繁地经历类似的处境以至习以为常了。” 7.为什么采用德国浪漫主义手法来表现《忧郁症》这部影片? “浪漫和忧郁是截然不同的。在这部电影里,我们能够表现其两者的互撞。不知道为什么,瓦格纳令我折服。你知道,我的电影越来越像是孩子们在房间里用石头、贝壳摆置出的小型展览:我在自己很多作品,甚至下一部电影中越来越多地看到这种充斥着我欲分享的诸多小事物的陈列。而瓦格纳的歌剧《崔斯坦与伊索德》一直放在我的搁物架中。我没有找到具体段落,但很确定曾经在《追忆似水年华》第一卷中,普鲁斯特称《崔斯坦与伊索德》为“终极艺术之作”。我亦遵循这个方向,形象方面通过浪漫主义摄取灵感,电影方面,尤其是受维斯康蒂(Visconti)影响,他的灵感来自于德国远胜于意大利。所有的电影都变得浪漫主义,但这是偏斜于忧郁的,我做了明显的差异对比于两者之间。在我的电影中很少使用音乐,但反复使用瓦格纳的音乐令我觉得妙不可言:它带给人一种特殊的生理感知,仿佛海的浪潮不断涌向你。” 8. 你是否看过泰伦斯·马力克(Terrence Malick)的《决战新世界》( Le Nouveau Monde ),其灵感来自英国浪漫主义,但在序幕中用的是瓦格纳的L’or du Rhin? “没看过。我看过类似的。很有意思。但也要当心,因为浪漫主义已然被主流电影过多使用,变成奶油泡沫了。不知什么原因,浪漫主义变得如此极端大众化。” 9. 布景也同样来源于浪漫主义,剧中的城堡令人想到莎士比亚。是如何选择这样庞大的布景空间,面朝大海,给人感觉星宿的降临,一切都被抽离了? “都是借用自其它影片。城堡面前的高尔夫球场来自安东尼奥尼(Michelangelo Antonioni)的《夜》(La Notte,1961),一部我认为很神奇的电影。这些都是拿来的,象是多部作品集体完成的。如同烹调:一点瓦格纳,一点德国浪漫主义,一点安东尼奥尼,哪怕之间没有直接关联,但我很喜欢这样做。 真正让我觉得为难的是选择在这里拍摄一场布尔乔亚式婚礼,我给拍出了好莱坞商业电影的气质。幸好故事本身不是商业化的。我有个理论是说,你必须能将你抵制和抗拒的东西做到独一无二的程度。所以有个商业外壳没什么要紧的,从故事开始的那一刻起,影片会在另一个方向上。” 10. 很显然你玩转了类型:第一部分像浪漫喜剧,第二部分则像部灾难片。 “没错,正是!我对此也有所意识。我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从波普艺术摄取一些流行元素,然后再将其带到别处。对我的下一部电影《I Am a Nymphomaniac》(暂译《我是色情狂》)而言这也将是同一种情形。这是一个斑斓的故事,令人想到陀思妥耶夫斯基。讲述一个女人从出生到50岁的色情史。非常有趣! 我正在阅读《追忆似水年华》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几乎不碰触叙事线的文学作品何等无与伦比。尤其是普鲁斯特,在《盖尔芒特家那边》第324页中,出现过一个冲突:同一顿晚餐的两封邀请函,但两百页之后,我们看到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冲突”。这实在太妙了!我刚刚重看了让·尤斯塔奇(Jean Eustach)的《妈妈与娼妓》(La Maman et la Putain),这是在电影中此类风格的例证。也有可能是我搞错了,我承认自己没看过很多电影,但人们会说当今一切都必须遵循叙事线原则,绝不能背离。或许真正的美,就是在我们脱离了这条线,而又在很长一段时间过后重新找回了它的时刻。托马斯·曼(Thomas Mann)能够对我们说,突然某个重要人物在两个月前就死了,使得读者停下来自问:什么? 如果我们能把这种价值带入电影中就太棒了。我想自己会将余下的人生都投入其中。我现在想做一部很长的电影。等我完成一部八小时的电影后就该退隐了。能重新开始阅读是何等的愉悦啊!” 11.《忧郁症》有从哪本书中摄取灵感吗? “并没有。在《忧郁症》创作期间我酗酒,之后停止喝酒,夜晚就变得很长,所以我才重新开始了阅读!我的下一部影片有重口味的色情和哲学,同时也有很多的“无意义”。我将其视为一本素描册子。《忧郁症》是我作品中最干净的一部,而下一部电影将是最杂乱无章的一部。目前我在做一些采访,针对女人的性爱情欲。非常有趣!她们中所有人都跟我说:危险和禁忌是性爱中最关键的东西。抱歉我更愿意谈论新的电影,因为我现在的精神全都投入在这上面。总之我要说是,为《忧郁症》我已经倾尽所有了。存在于浪漫主义中挺好的,奶油泡沫中的奶油;但或许其中的愉悦实在是过多了点儿。” 12. 啊!所以这是一种腐化和败坏! “幸好是!” 13. 你怎样区分两个即使在同一个场景拍摄却表现出截然不同效果的两个部分的场景调度? “第一部分比较宏大,第二部分则表现出戏剧舞台式的风格,比较现实。比如在序幕中,我们用一种壮观的方式处理自然的混乱,像鸟儿从空中坠落;而在第二部分,我们只有对混乱的细节的再现:一些雪花的絮片,一只歌唱的鸟儿。” 14. 我们是否也可以反过来说,第一部分采用道格玛(Dogma)风格式肩扛摄像,甚至可以挑战影片《那一个晚上》(Festen,1998 )。 “我和托马斯·温特伯格(Thomas Vinterberg)都钟爱《教父》(The Godfather)和《猎鹿人》(The Deer Hunter)两部电影,所以很有可能有些共通之处。确实影片中婚礼场面用的是纪录片拍摄方式,但在接下来的外景中,摄影机始终跟贾斯汀或人群保持一个很远的距离,为了表现盛大的午夜场面,如同伯格曼(Bergman)的《夏夜的微笑》(Sommarnattens leende,1955);会给人强大的空间感。” 15. 你如何注解在剧中贾斯汀在图书室将陈列的书籍变换位置,以及将抽象派画作换成形象艺术派画作的段落? “她的姐姐克莱尔(Claire)喜欢陈列书籍,这是在许多中产阶级家庭中经常能看到。贾斯汀向克莱尔发怒,所以她用一些能释放情绪的富有激情的画替换了之前的抽象画。我在影片中用的都是个人非常喜欢的画作,比如画家勃鲁盖尔(Bruegel)的《雪中猎人》。这幅画也出现在过塔克夫斯基(Tarkovski)的《飞向太空》(Solaris,1972),我最爱的电影之一。每次我上YouTube重新观看其中的一些场景都会哭泣。这之前我更喜欢《镜子》(The Mirror,1975),现在则是《飞向太空》。 另外,我的下部色情片的第一章节叫作《Lettle Organ School》,就是因为巴赫的音乐曾在《飞向太空》里出现。这个章节讲述的是我的主人公不遗余力寻求性行为的过程。她无意识的、赤裸裸地在街上寻找,她将自己的故事倾诉给一个玩音乐的老男人,告诉他应如何演奏巴赫。其实她讲述的意味是想创作专属于她自己的情色音乐。” 16. 勃鲁盖尔的画也出现在了电影的序幕中,为什么? “序幕向我们揭示即将发生的事件。所有贾斯汀等待发生的事情。这幅画就摆放在毁灭的正中央。我们看到一些灰烬掉落,画正在被烧毁。所有序幕的画面都在拍摄之前详尽考量过,这同时也是全片耗资最贵的场景。” 17. 这些画面独一无二得令人印象深刻。 “我也不知道。我曾经跟马丁·斯科赛斯(Martin Scorsese)争论过,他很喜欢《反基督者》(Antichrist,2009)的序幕。我反驳他说:在我们运用高速和黑白摄像的时候怎么能自我欺骗呢?我当时忘了自己讲话的对象曾经拍过《愤怒的公牛》。至于《忧郁症》,我们为拍摄序幕费了很大力气,但我要说,画面确实有些被控制过度了。我必须对你坦诚地说!当然这并不代表这是部糟糕的电影,我只是向你吐露我对电影的看法。” 18. 这样的访谈已经非常稀罕了!我相信我们都同意对邓斯特(Kirsten Dunst)的选角是一个非常有判断力的选择。你是如何找上她的? “邓斯特和夏洛特(Charlotte Gainsbourg)都表现得很出色,但邓斯特给我带来了惊喜。原本我是为佩内洛普·克鲁兹(Penélope Cruz)写的这个剧本。我们曾见过几次面,我一直在为她寻找一个题材,直到《忧郁症》的想法浮出水面。我知道这或许令人吃惊,但我确实从她身上感觉到某种类似的感觉。这的确是为她量身定制的电影。但她最终没能来出演。我用了很多时间进行调整,后来想起很久之前保罗·托马斯·安德森向我建议跟邓斯特合作。她果然给了我很大的惊喜。我一向在对女演员的发掘和眼光上很有信心。这次我和邓斯特的互动非常好。” 19. 你电影中的主人公从《破浪》(Breaking the Waves,1996)起一直都是女性;当我们在《反基督者》的结尾看到所有森林中的女人奔向男主人公威廉·达福(Willem Dafoe)时,我们想像那就是你… “是的(笑)。她们一直纠缠着我。在《狗镇》(Dogville,2003)之前,比约克(Bjork)曾为尼克·基德曼(Nicole Kidman)创作过,但她没法接受角色,以我“将吃掉她的灵魂”为理由。当我开始写故事时,都是关于自己的,围绕着一些女性角色,但我总是在拍摄前将角色们颠倒过来。因为没有一个男人会来抱怨我剧中的男性角色占据不重要的位置,但女性观众总是指责我将女性角色丑化了。” 20. 这并不是唯一的理由使你偏爱使用女性做主角吧… “当然不… 应该说用女性做为主角演绎让我感觉更好一些。有时我收到一些女性观众寄来的信说:您是如何将我们女人诠释得这么出色的?其实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将自己当作人物,经常扮演女性角色,我并没有为塑造一个’女性’角色刻意做什么。况且也不是’女性角色’,只是一些由女性扮演的角色而已。这就是为什么这些人物是人性化的,因为给我写信的女观众感觉到这些人物的人性化,仅此而已。我对女人并不了解,也永远不会写出’女性角色’。” 21.《反基督》最后一个画面的意味是什么? “这是一部贴近斯特林堡(Strindberg)的电影。关于男人和女人的战争。结尾也同样是引用自汤姆·克里斯汤森(Tom Kristensen)。在一首他在中国写的诗歌中,因为他四处旅行,他愈发感到被中国的文化吞没了,在诗歌的最后,他在中国的面貌中沉沦了,犹如被吞噬了。” 22 .《反基督》的结尾仿佛一种吞噬,如同《忧郁症》的片尾文学化的表达行星吞噬了地球? “是的,我们可以这么说。很准确。” 23.《忧郁症》的最后,贾斯汀明确了世界上没有别种生命。 “是的,因为没有别种生命,催生出更伤感的结局。除了我们人类之外什么也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24. 一个忧郁症患者的崩溃到行星的抵达,是从哪里来的想法? “我做过一些关于抑郁症的研究。在古时,忧郁症患者被认为是先知或是拥有强大觉知力的人。这是一种认为跟随身体的流转而变动的性情连接着行星轨迹的理论。忧郁症患者与行星中的土星相连通。我很喜欢行星将一切吸收的这个想法。隐喻了忧郁症将人们吞噬。” 25. 行星与地球“死亡之舞”的想法从何而来?它抵达离开又再次返回。令人想到《反基督者》中狐狸所说的“混沌主宰”。当混沌成为主宰,一切都有了可能,哪怕是最不合逻辑的。 “这是种戏剧效果。我喜欢“死亡之舞”这种表达方式。 但我与一些科学家探讨过。行星的一切轨迹走向都是可能的。我曾想要的就是一个科幻片。” 26. 那么混沌不是主宰? “不是。这是符合逻辑的。我们所能寻求到的最好的灵感都是从客观事实中来的。

 3 ) Slavoj Zizek on 'Melancholia'

Lars von Trier’s Melancholia (2011) stages an interesting reversal of this classic formula of an object-Thing (an asteroid, alien) that serves as the enabling obstacle to the creation of the couple. At the film’s end, the Thing (a planet on a collision course with Earth) does not withdraw, as in Super 8; it hits the Earth, destroying all life, and the film is about the different ways the main characters deal with the impending catastrophe (with responses ranging from suicide to cynical acceptance). The planet is thus the Thing-das Ding at its purest, as Heidegger would have it: the Real Thing which dissolves any symbolic frame – we see it, it is our death, we cannot do anything. The film begins with an introductory sequence, shot in slow motion, involving the main characters and images from space, which introduces the visual motifs. A shot from the vantage point of space shows a giant planet approaching Earth; the two planets collide. The film continues in two parts, each named for one of two sisters, Justine and Claire.

In part one, ‘Justine’, a young couple, Justine and Michael, are at their wedding reception at the mansion of Justine’s sister, Claire, and her husband, John. The lavish reception lasts from dusk to dawn with eating, drinking, dancing and the usual family conflicts (Justine’s bitter mother makes sarcastic and insulting remarks, ultimately resulting in John attempting to throw her off his property; Justine’s boss follows her around, begging her to write a piece of advertising copy for him). Justine drifts away from the party and becomes increasingly distant; she has sex with a stranger on the lawn, and, at the end of the party, Michael leaves her.

In part two, ‘Claire’, the ill, depressed Justine comes to stay with Claire and John and their son, Leo. Although Justine is unable to carry out normal everyday activities like taking a bath or even eating, she gets better over time. During her stay, Melancholia, a massive blue telluric planet that had been hidden behind the sun, becomes visible in the sky as it approaches Earth. John, who is an amateur astronomer, is excited about the planet, and looks forward to the ‘fly-by’ expected by scientists, who have assured the public that Earth and Melancholia will pass each other without colliding. But Claire is getting fearful and believes the end of the world is imminent. On the internet, she finds a site describing the movements of Melancholia around Earth as a ‘dance of death’, in which the apparent passage of Melancholia past Earth initiates a slingshot orbit that will bring the planets into collision soon after. On the night of the fly-by, it seems that Melancholia will not hit Earth; however, after the fly-by, background birdsong abruptly ceases, and the next day Claire realizes that Melancholia is circling back and will collide with Earth after all. John, who also discovers that the end is near, commits suicide through a pill overdose. Claire becomes increasingly agitated, while Justine remains unperturbed by the impending doom: calm and silent, she accepts the coming event, claiming that she knows that life does not exist elsewhere in the universe. She comforts Leo by making a protective ‘magic cave’, a symbolic shelter of wooden sticks, on the mansion’s lawn. Justine, Claire and Leo enter the shelter as the planet approaches. Claire continues to remain agitated and fearful, while Justine and Leo stay calm and hold hands. The three are instantly incinerated as the collision occurs and destroys Earth.

This narrative is interspersed with numerous ingenious details. To calm Claire, John tells her to look at Melancholia through a circle of wire which just encompasses its circular shape in the sky, thus enframing it, and to repeat this 10 minutes later so she will see that the shape has become smaller, leaving gaps within the frame – a proof that Melancholia is moving away from the Earth. She does this, and grows jubilant when she sees a smaller shape. However, when she looks at Melancholia through the frame some hours later, she is terrified to see that the shape of the planet has now expanded well beyond the frame of the wire circle. This circle is the circle of fantasy enframing reality, and the shock arrives when the Thing breaks through and spills over into reality. There are also wonderful details of the disturbances that happen in nature as Melancholia approaches the Earth: insects, worms, roaches and other repellent forms of life usually hidden beneath the green grass come to the surface, rendering visible the dis-gusting crawling of life beneath the idyllic surface – the Real invading reality, ruining its image. (This is similar to David Lynch’s Blue Velvet, in which, in a famous shot after the father’s heart attack, the camera moves extremely close to the grass surface and then penetrates it, rendering visible the crawling of micro-life, the repelling Real beneath the idyllic suburban surface.)

The idea for Melancholia originated in a therapy session von Trier attended during treatment for depression: the psychiatrist told him that depressive people tend to act more calmly than others under extreme pressure or the threat of catastrophe – they already expect bad things to happen. This fact offers yet another example of the split between reality – the social universe of established customs and opinions in which we dwell – and the traumatic, meaningless brutality of the Real: in the film, John is a ‘realist’, fully immersed in ordinary reality, so when the co-ordinates of this reality dissolve, his entire world breaks down; Claire is an hysteric who starts to question everything in a panic, but nonetheless avoids complete psychotic breakdown; and the depressed Justine goes on as usual because she is already living in a melancholic withdrawal from reality.

The film deploys four subjective attitudes to-wards this ultimate Event (the planet-Thing hitting the Earth) as Lacan would understand them. John, the husband, is the embodiment of university knowledge, which falls apart in its en-counter with the Real; Leo, the son, is the cherubinic object-cause of desire for the other three; Claire is the hysterical woman, the only full subject in the film (insofar as subjectivity means doubts, questioning, inconsistency); and this, surprisingly, leaves to Justine the position of a Master, the one who stabilizes a situation of panic and chaos by introducing a new Master-Signifier, which brings order into a confused situation, conferring on it the stability of meaning. Her Master-Signifier is the ‘magic cave’ that she builds to establish a protected space when the Thing approaches. One should be very careful here: Justine is not a protective Master who offers a beautiful lie – in other words, she is not the Roberto Benigni character in Life Is Beautiful. What she provides is a symbolic fiction which, of course, has no magic efficacy, but which works at its proper level of preventing panic. Justine’s point is not to blind us from the impending catastrophe: the ‘magic cave’ enables us to joyously accept the End. There is nothing morbid in it; such an acceptance is, on the contrary, the necessary background of concrete social engagement.

Justine is thus the only one who is able to propose an appropriate answer to the impending catastrophe, and to the total obliteration of every symbolic fr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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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an Weisman’s book The World Without Us, a vision of what would have happened if humanity (and only humanity) were suddenly to disappear from the earth – natural diversity blooming again, nature gradually overgrowing human arte-facts. In imagining the world without us, we, humans, are reduced to a pure disembodied gaze observing our own absence, and, as Lacan pointed out, this is the fundamental subjective position of fantasy: to observe the world in the condition of the subject’s non-existence (the fantasy of witnessing the act of one’s own conception, the parental copulation, or of witnessing one’s own burial, like Tom Sawyer and Huck Finn). The World Without Us is thus fantasy at its purest: witnessing the Earth itself retaining its pre-castrated state of innocence, before we hu-mans spoiled it with our hubris. So while The Tree of Life escapes into a similar cosmic fantasy of a world without us, Melancholia does not do the same. It does not imagine the end of the world in order to escape from family deadlock: Justine really is melancholic, deprived of the fantasmatic gaze. That is to say, melancholy is, at its most radical, not the failure of the work of mourning, the persisting attachment to the lost object, but their very opposite: ‘melancholy offers the paradox of an intention to mourn that precedes and anticipates the loss of the object’.

Therein resides the melancholic’s stratagem: the only way to possess an object that we never had, which was from the very outset lost, is to treat an object that we still fully possess as if this object is already lost. This is what provides a unique flavour to a melancholic love relationship, such as the one between Newland and Countess Olenska in Wharton’s The Age of Innocence: although the partners are still together, immensely in love, enjoying each other’s presence, the shadow of the future separation already colours their relationship, so that they perceive their current pleasures under the aegis of the catastrophe (separation) to come. In this precise sense, melancholy effectively is the beginning of philosophy – and, in this precise sense, Justine from Melancholia is not melancholic: her loss is the absolute loss, the end of the world, and what Justine mourns in advance is this absolute loss – she is literally living in the end time. When catastrophe was just a threat of catastrophe, she was merely a depressed melancholic; once the threat is here, she finds herself in her element.

And here we reach the limit of event as re-framing: in Melancholia, the event is no longer a mere change of frame, it is the destruction of frame as such, i.e., the disappearance of humanity, the material support of every frame. But is such a total destruction the only way to acquire a distance from the frame that regulates our access to reality? The psychoanalytic name for this frame is fantasy, so the question can also be put in the terms of fantasy: can we acquire a distance towards our fundamental fantasy, or, as Lacan put it, can we traverse our fantasy?


Zizek, S. (2014) Event: Philosophy in Transit. London: Penguin Books Ltd.

 4 ) 拉斯冯提尔打通任督二脉

拉斯冯提尔自称是世界上最好的导演。作为道格玛95早期的代表人物,其作品一直关怀人物抑郁的内心和残酷的命运。冯提尔曾经是各大电影节的宠儿,直至他两年前备受争议的作品《反基督者》。 新片《忧郁症》看似科幻惊悚片,其实跟《反基督者》一样,仍然关注的是心里灾难。
  《忧郁症》分为两个大的部分。第一部分里,妹妹贾斯汀是一个意图借结婚来正常自己生活的女人。她竭尽全力在婚礼上扮演符合人们期待的自己——甜美幸福的新娘,却终究被情绪的洪流击垮,忽视父母的战争,未婚夫的失落,姐姐姐夫的希冀。自私地做自己。而第二部分,小行星对地球的接近,肉眼可见,且速度越来越快,对姐姐克莱尔的生活造成毁灭性的影响,巨大的恐惧导致她精神和行为都渐渐失常。面对死亡反倒是贾斯汀表现镇定,与她之前所表现出的坚定独立倒是相互应和。最终姐妹俩跟克莱尔的儿子三人坐在象征性的“保护棚”里迎接命运。
  影片的序曲,就是一个大胆的尝试。用唯美圣洁的升格画面,且之间无关联可寻,花了约10分钟的时间,把故事“展现”了一遍,好像看图说话一样。古典油画般的意向性画面,夸张刺耳的背景乐,令这个序曲充满意识的张力和给人以联想的空间。关于结局的前置,导演解释为,很多电影其实我们在看之前已经能知道结局了,比如007系列,谁都知道结局一定是007会搞定生还,但大家还是会去看,想看事情将如何发展,人跟人之间会发生什么。事实上,这个序曲倒是没有削弱观众看下去的兴趣,只是影片后两个部分尤其是第二个部分,张力相对较弱,确实不如序曲那么精彩,有点虎头蛇尾,十分可惜。
  而关于“忧郁症”的主题,一部分来自导演自身的经历,一部分仍然跟他过去作品中的主要人物的情绪类似。很多人看完影片后认为,这是一部释放情绪之作。大概因为,以前他作品中的许多人物,总是十分压抑自己的情绪,最后借由外界力量的推动爆发。而这部电影中的贾斯汀,对自己放任自由,不再受超我束缚。外界也没有任何力量能压迫她,连世界毁灭都不能。简直是超乎寻常强大的心灵。用剧中贾斯汀老板扮演者,斯特兰斯卡斯加德的话来说,这是一部导演不控制任何东西的电影。而拉斯冯提尔自己也表示,拍这部电影的时候感觉很好,不像拍《反基督者》那时备受折磨。像习武之人,一日打通任督二脉,忽而脉络疏通,功夫猛进。且不说冯提尔是不是最好的导演,相信算是最好的之一,如果他能通过拍摄电影,消减自己内心的灾难;又能够通过释放自己的心灵,拓展创作的意境,那不论对他自己还是对影迷们,都将意义非凡。
  值得一提的是夏洛特甘斯布在片中有非同寻常之鲜明贴切的表演。两年前她曾凭借主演《反基督者》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女主角的称号。两年后她在冯提尔的调度下又成功塑造出一个被疯狂与恐慌两种情绪同时主宰的女人。表演深切自然,情绪由内至外,跟《反基督者》中的妻子有某种相似,又截然不同,很有再度角金的实力。

 5 ) 一部雕塑电影

故事依然简单而直白——被抑郁症困扰的妹妹和惧怕世界末日降临的姐姐,一起等候末日的降临。

如何生成一种混沌却凝聚的能量?空间的失真性;开篇预言,结局拥抱预言;几乎没有事件的发生,人物始终在情绪重压下游走,在观众脑海中生成已发生、即将发生、却始终止于影像的事件。

空间为何失真?因为它足够庄严,又被轻佻地冒犯与把玩。巨大如迷宫般的古堡,古堡外是开阔的草坪,草坪外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湖水,与天空相接——此为庄严。妹妹逃离人造温馨的婚礼现场,平躺在闭锁房间的浴缸;撕破媚俗的婚纱,开着游览车横行于草坪,赤裸着身体沐浴星光;嘲笑权势,厌弃爱人,以惺惺作态的假笑敷衍假意的圣洁——此为轻佻。

古堡如恒星,妹妹和姐姐恰如两颗孤星。妹妹不断逾矩,试图冲破乏味的公转轨道,以维持自由且平衡的自转运动,她尚可以逃离宴会,躲避入房间或藏匿于丛林,然而姐姐不能,她无处可逃,有序而精密的公转运动是她生命的支撑,自转运动则是她无力负荷的压迫。不论是古堡内、古堡外、庄园外、甚至星球外,与她而言,始终空气稀薄、日光熹微、孤独永随。

这是一部雕塑电影,像是在罗马的博物馆,目光久久停留在静态的雕像前,它们无一不摆出坚定的神情,却依然掩不住眼睑深处的疲惫和怯懦,以一种大厦将倾的姿态维持着傲立的平衡。若读懂了她们的表情和身体,就如同经历了她们生命的全部。

电影的开篇即成预言,在瓦格纳歌剧《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序曲的悲悯氛围中,高速摄影定格下人物在极端末日情境下的情绪爆发,如同用寒冰封住炙热的火焰。导演对制造悬念毫无兴趣,他建筑了一条首尾皆可见的隧道,让观众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于人物情感的碰撞与交互。于是在影片结尾处,草坪中央用几根破枝支起开放的洞穴,求生的意志终于让位于内心的平静,与“抑郁”共生的妹妹攥住不甘“抑郁”的姐姐的手,当末日来临之时,生命陨落的灰尘终将沉入水中,像极了又一次初生。

电影终于实现了完美的闭环,在公转与自转之间找到了完美的平衡。

 6 ) 神的第一定律

看影片前半段的时候就感觉到伯格曼扑面而来:一片绿地中的庄园,空旷大房子里冷漠的人情——姐妹之间,尤其是母女之间,以及,所有角色都像在给杂志拍照,静止,沉默,斜视45度,作

此时导演还没甩包袱,俺也沉浸在一知半解的快感中,直到末日和死亡的暗示越来越重,Justine说“世界充满邪恶,无人会留恋,地球是宇宙中唯一的生命载体。”这片就完全进入到伯格曼的语境,同时俺也知道,它很难引起观众情感上的共鸣,因为它违反了“神的第一定律”

所谓“神的第一定律”,当然建立在神客观存在,而且全能至善的假设。具体内容为:“不承认神或对神无意识的人一样可享神的恩赐。”

这条定律是必要的——假设有神而他就在你的面前,你如何确定呢——查看身份证,或让他拔出石头里的宝剑?

一个靠谱的神能预料到人的无知——对身份和生存意义的无知,而不是强调”不信就整你“,如同多数宗教的十不准上写的那样

理论上,理性上,逻辑上,一个无知的人就该像伯格曼或伍迪·艾伦,当他们意识到“生命的出现源自偶然,肉体的死亡即是尽头”的可能性,就会得出“生活无意义”的结论,类似于Justine,永远开心不起来

理论上,理性上,逻辑上,你无法在那样的前提下还让人相信“生活是值得为之奋斗的”,但在现实中,这些鬼扯淡的命中率极高,催尿励志无所不能。这是因为神为了实现第一定律而给人类打了“死亡防治疫苗”,于是在默认的无神论者泛滥的中国,也少见没病没灾就被死亡吓破胆的人

结果是,《第七封印》或《星尘往事》之类唬人的作品往往适得其反,没有人看完后会大喊:“给我跟上吊的绳儿。‘而是:”这他妈的太吊了。“(当然更多的还是表现为”我要去睡觉“)

俺捏着鼻子看圣经的短暂日子里,也有那么一两个晚上被死亡吓得屁滚尿流,就跟《怎样都行》里大喊”horror “的拉里·大卫一样,不过总体上还是吃嘛嘛香

总之,人们天生注意不到死亡的主题,天生不会承认生命的虚无(承认这个的基本都是为了勾引文艺女青年)

《忧郁症》也一样,里头搞得小行星撞击,还有女主角那个悲观厌世影响不到任何人——拉斯·冯·提尔是个连戛纳都敢驱逐的可爱而猥琐的胖子,凭什么与神的定律叫板呢

以上内容,不完全地解释了该片低分的原因~

当然,仅因为主题,俺就可以把它和《生命之树》选为最爱之一

除此之外,这片里真正有趣的是人对死亡的反应,Claire知道2012要到了,就带着孩子去Village,The Village有啥?奈特·希亚马兰吗(俺喜欢这个冷笑话),不还是一样死。但可以理解,要是我,也想找个人多的地儿,您想象一下——跟很多人一起等死舒坦,还是在无人小岛上等死舒坦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说明你也不是理性的动物,如果所有人都那么感性——我觉得,这来自超自然力量的人为设计的可能,要比只是偶然”进化“的可能性大得多

所以在内心深处我一直相信神的存在——不是”中国人需要信仰“那一类的比喻暗喻隐喻,神必须跟隔壁二大爷一样鲜活生动。当然,个人信仰从来不重要,因为答案在过去已经发生

也就是说,神已经存在了,哪怕你不承认



或者不存在,那可就倒血霉了

 短评

拉斯-冯提尔的《Melancholia》是到目前为止在戛纳看过的最有意思的竞赛片,主要源于该片的解读空间和路径都十分丰饶:无神论、超我-本我,冯-提尔创作上从内收性的创作到外放性表达方式的转变,等等等等。该片开头如同Annie Leibovitz的照片一般,在讶异中吊足了人的胃口。

10分钟前
  • 婴儿葛葛
  • 力荐

看了前30分钟,后面一路按着快进飞速看完。影片布景用光原本极为工整考究,但全被晃来晃去的手提摄影给毁了。演员尚算出色,但剧情有些无聊,而且,感觉导演冯提尔把忧郁症硬生生给拍成了躁郁症。2星半。

13分钟前
  • 易老邪
  • 还行

本来就是要你烦看到KD的大脸就更烦了

18分钟前
  • |
  • 较差

平常人因为末日而得上抑郁症。抑郁症的人因为末日得到解脱。末日如果真的如此之美,快点来吧。只有宇宙的力量能拯救这些可怜的人们。史上最文艺灾难片+最科幻心理片。各方面堪称完美的艺术品。不适合认为自己生活得挺好的人观看(貌似有人习惯把自己欣赏不了的美统称矫情 理解不了的思想统称装逼)

22分钟前
  • 弗朗索瓦张。
  • 力荐

矫情空洞

25分钟前
  • 小嘎豆
  • 很差

邓姐要拿奥斯卡了

26分钟前
  • Zzz
  • 还行

显然Dogma'95宣言已经成了历史,Lars von Trier的作者电影却更加精致迷人,他总是一次次用消极的情绪震撼你。【忧郁症】和【反基督者】如出一辙,但没有了后者中那些恼人的宗教符号,恐惧直接的情感带入感更能震撼人心。可能在多层次解读上不如后者,但对于普通观众,本片更通俗易懂!★★★★★

31分钟前
  • 亵渎电影
  • 力荐

拉斯·冯·提尔拍杞人忧天,前5分钟竟然就把剧情讲完了。其实去年上半年有几天我也沉浸在电影的情绪中,是徒步让我走了出来...

35分钟前
  • 同志亦凡人中文站
  • 还行

lars是我知道的最负面的一个创作者。 他的电影我从来不忍深究。作为一个有能力的导演,我肯定他的诚实表达。然而作为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我同情他。

38分钟前
  • Wenjie
  • 还行

人世琐碎,彷徨忧郁。彗星驰来,惴惴不安。死之一瞬,与天地同归于美。

41分钟前
  • 芦哲峰
  • 推荐

很多相似的画面,比如诗意的慢镜,油画般的画面,在冯提尔之前的作品都见过,只不过以前是点缀,现在则成为一次全力的情感宣泄。对爱的鄙夷、对生活的厌弃,目空一切,只剩下对美的追求,对死亡的赞美,对恐惧浪漫肆意的渲染。如果电影只剩下对美的追求,那么多少会是这样吧

42分钟前
  • 九尾黑猫
  • 还行

过于矫情的形式主义、拖沓无趣的剧本和邓斯特那张纵欲过度的脸,影片完全靠摄影和配乐撑着,没意思,拉斯冯玩的还是自己80年代玩的那些东西,跟《反基督者》差远了...

45分钟前
  • 大宸
  • 还行

后劲很足,镜头很美,几个宇宙星空画面很容易穿越到《生命之树》。慢镜开场,全程手持,透着一股子压抑与歇斯底里,使人呼吸困难,情绪低落。当最后一幕爆发,整个世界一同陷入无限忧郁。★★★★

47分钟前
  • Q。
  • 推荐

比较《反基督者》,完成度更胜一筹。开篇的序幕犹如书籍插画,起到提示预告或者注解的作用,太赞了!第一部分的群戏和独自挣扎的贾斯汀就像在镜子的两面相互注视,第二部分克莱尔的焦虑与世界末日又似乎有着某种意味更深的连系。最后一幕不安和恐惧被推向高潮后,观众们终于集体忧郁症了.

51分钟前
  • TORO VAN DARKO
  • 推荐

做梦都想拍的电影。

54分钟前
  • Peter Cat
  • 力荐

这是一部过于私人化的影像呓语,叙事部分破碎无聊,静态影像却诡异迷人;人物塑造重点突出,但缺乏前因后果的代价是人物与情感的距离感。风格强则强已,却毫不动人。

58分钟前
  • 艾小柯
  • 还行

与《反基督者》一样,开头的高速摄影及配乐形成极强的形式感。前后两端三个主角的变化构成很有趣的对比。其实世界末日也未必是坏事,

60分钟前
  • 桃桃林林
  • 还行

人类已经阻止不了拉斯·冯·提尔了! 又一次高速镜头的开篇, 后面疯狂的全程手持, 两种摄影方式都极具冲击力. 不可逆的世界末日, 有人从疯狂到平静, 有人从平静到疯狂. 因为生命本身毫无意义, 只有死亡才能让你了解人生的真谛. 我觉得《反基督者》更精彩更有深度, 但《忧》更华美, 影片也更容易被接受.

1小时前
  • icebloom
  • 推荐

画面很美,人物很做作,俩神经质姐妹发病后,外星撞地球,剧终。

1小时前
  • 布鲁吐司
  • 推荐

自大狂加忧郁症患者冯·提尔写给自己的情书。

1小时前
  • 柏林苍穹下
  • 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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