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的夏天”第二季里,五条人乐队是无可非议的话题顶流。
为何他们是顶流?也许撞上了这个时代有些缺乏的精神,比如,狂士、洒脱、缺根筋等。
仁科阿茂的有些洒脱的性格和缺根筋样子,像极了我们内心小心压抑又呵护又不表现出来却极其向往的“狂士”?
仁科,睡着了懒洋洋起身,一开始以为是佛系,结果一换歌发现,原来是猴王啊。蟠桃会上,他是那个不合常理的搅乱了天庭的临时工弼马温,和在编的神仙一比,太“好戏”了。
阿茂,可以穿着人字拖上台,也可以台上唱嗨了踢掉人字拖,随性洒脱又开心。
那些现场脱口秀一般的金句引发网友们考古他们的访谈,发现他们真的看了那么多书那么多电影,原来真的是“知识分子”。这二位无需唱歌,有改行文字工作者的潜质。
看惯了竞技PK类音乐赛的观众,面对一个把比赛晋级的舞台当做“商演”或随意性“演出”一样唱了就走且毫无留恋的乐队,是新鲜的。
好不容易被网友捞回来却可以英雄救美解救一个无人搭理三女孩乐队,还不在意对方乐队背后可否有资本等运作,实在,够缺心眼,或够“看得开”。
他们身上,带着那种缺心眼的,不合商业逻辑,和超乎2020年的时代精神,正好撞上了如今九十年代复古风和港风怀旧等特色。但是,他们不是来自2020年的刻意复古,他们,特别是认可,无论内核和外形,都是原汁原味的90年代风味。
八九十年代的年轻人疯疯癫癫起来,可不是我们现在这些8090们可以比的,虽然那年代里我们还很小,还有些记忆,但我们这一代人在2020年左右,早已经又理智又压抑,失恋都不敢疯狂太久,因为第二天要上班啊。95后那些个欢迎阿姨们介绍对象相亲的年轻人,记忆里根本就不存在那个舞厅灯光闪耀,男男女女求爱失恋会伴着憔悴伴着歇斯底里伴着海枯石烂的模样,那是个再也不能重来的九十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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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人的两位,特别是仁科,在2020年夏天,仿佛带着九十年代重现。他们的模样就是九十年代的风貌。
九十年代的县城歌舞厅里,总有那么一盏明晃晃的灯,照得舞厅里的各个容颜有意乱情迷的暧昧和一种沸腾的情感。
这灯,也在五条人的Last Dance舞美里重现。
仁科的绿衬衫,不太合身,现在叫做港风时尚,也许很像当初港台影视剧还在黄金时期的打扮,也许像8090后见到县城的大哥哥小叔叔们打扮。而另一个阿茂的花衬衫,就像是港台影视黄金时夹着分一杯羹的新加坡影视剧里的穿南洋衬衫的男主角。总之,九十年代的县城里最时髦的人就是这两类人,要么是学着香港电影的县城小哥,也许是和父亲一起归国的华侨小青年。旧时代风华就这么伴着伍佰的歌,真实地呈现。
当然这打扮只是旧时代的皮毛,还不能算旧时代的精髓。随性的行为才是。
在睡梦还是打盹中起身上台,一点没有竞技比赛PK味,好像就是个平常的露脸演出。现在那些个从小注重考试排名、笔试面试PK、绩效考核的人,仁科阿茂实在太稀罕了。
接下去,临场换歌,要的是默契。仁科和队员说,到时候,我的琴谈什么音,就哪一首。管他比赛结果如何。唱完歌,自嘲几声“农村拓哉”“郭富县城”,把音乐现场变脱口秀现场,再摆个九十年代潇洒的POSE潇洒地离开。
但是,这种洒脱随性缺心眼,还不算什么旧时代精神。感觉,他们退场后,那种对着导演说——“你还会找到更好的工作”的样,才真正是有那味道。
人类学社会学学者项飚说我们现在“失去了构造爱的关系的自由”,我们和周边的附近的人们的交流互动的“附近”是“正在消失的附近”。
所以,当我看到仁科对着导演拍拍肩膀,说“我担心的就是你”,“你现在是自己人了”,这种和导演的互动,有种旧时代回响。和附近,和附近的人的交流,把附近的人发展为“自己人”的“构建爱的关系”的能力回来了。
感觉,在这个时代里,你和附近邻居不熟、和附近的人不熟悉、和附件的工作人员只有工作关系,你只低头看手机联系远处朋友。附近,消失了。按照项飚的话说“我们失去了构造爱的关系的自信”,而仁科,还保留着这份如今少见的自信。
失去这种自信的后果,大约是不敢交朋友,延伸一些,还有不敢和异性搭讪,不敢追求异性。一来没有“构造爱的关系”的自信能力;二来,要是对方是没有一线本地户口没有房子的京沪漂怎么办?对方职业有没有编制?对方父母同不同意。太复杂了,别搭讪了,我身边90年左右的男男女女也许还只是存在像HE一样看简历了再谈恋爱,到更年轻的朋友那里,长辈朋友介绍的相亲早就是一个摸清底细的安全男女社交方式。
九十年代,还有马路上搭讪女孩的马路求爱者,早就失传了。
旧时代走过来的人看着现在男女,大约类似项飚教授一样感慨:
2 音乐:写诗的音乐本身就代表旧时代
五条人的打扮和行为,比不上他们“写诗”显得八九十年代。
他们的音乐,有粗粝感。精华的地方,像张亚东说的,是他们的歌词。
五条人的歌词,是诗歌,也是时代的咏叹调。
这个年代会写诗,本就是罕见。作家,等于待业,好听一些叫做自媒体人,而诗人,连流氓都够不上,简直是脑子有坑的行为。
上世纪曾经有过诗歌的繁荣,连县城都有诗社。就算是明信片,也要写上汪国真的诗句。若是能背几首朦胧诗,就可以和姑娘搭讪了。当然,一个姑娘的芳心,不能靠抄,还是自己创作一首不怎么样的诗吧。
阿茂说,仁科是诗人。
他们的成名作《十年水流东,十年水流西》:
“广州的鲢鱼,
汕尾的仙鱼,
就像人的眼睛,
死后会闭上的。
从广州到汕尾,
从鱼到人,从生到死,
从地理到感情的自然延伸。”
后来的歌曲《初恋》用词简单质朴
“他闯南走北了很多年,终于挣到了钱”
第三视角,客观直白地讲一个新闻事件改编的歌。据说是筹了钱返乡的人,看到心爱的姑娘已经出嫁。若闻这首歌的来由,五条人告诉你,受到维姆·文德斯的《公路之王》的影响。
对性工作者,他们带着亲切的语气写一句诗“亲爱的春天姑娘,这儿永远爱你”。
县城和城中村的流水账,生活和真实,被他们用旧时代文体“诗歌”记录。也被他们穿着旧时代衣服,用旧时代流行过的方式演奏。
(关于他们的歌,我会慢慢在公号,随心情继续写)
反正,知道写诗不嘲笑写诗的男子,才是八九十年代味道。
3 终
思绪从回忆的山路转回来,回到唱着伍佰《Last Dance》的仁科和阿茂和舞台。原来,我不在九十年代里。
台上是农村拓哉、郭富县城。
木村拓哉的女儿都已经出道,郭富城在年过半百后走进婚姻里老婆女儿热炕头,八零后的另一个青春人物贝克汉姆的长子,也宣布婚讯。
现在是2020年。
2020大约只有五条人对记者说“以后别采访了,还是写信吧”
2020年可以复古当年九十年代的打扮,但是不能重来旧时代。就好比,我们不会写信了。
你,想不想像九十年代的人一样去爱一次?疯狂的,不计任何后果的?
不,我不敢。
你,能不能像九十年代的人那样去失恋?为伊消得人憔悴,为君痴狂到迷离。
不,我不能憔悴,明天我还要上班。
现在我们对体面和稳定的追求,可远远高于理想和爱情。
张晓舟在2013年的《南都周刊》评五条人“把被这个暴戾的时代抢走的温情和诗意,以古惑仔的架势,重新还给了我们。”
到了2020年夏天,我还是要感谢五条人的仁科,把旧时代里好模样的县城舞厅为心爱姑娘唱歌的阿哥模样呈现给我们。
在看第二季《乐队的夏天》前,我的心理预期是相当明确的:除了音乐所带来的直接而短促的愉悦,与具体城市有关的怀旧,以及一点点微信群里的谈资外,我不指望能从这个节目中获得其他额外的内容。毕竟在如今的现实下,这个节目最精准的定位,应该是夏天放在冰箱里的一大桶玫瑰色的气泡水。不会发胖,没有营养,每周固定传输一些引发愉悦并在每个人体内的“媚俗检测仪”(语出vlog“德国乐迷看乐夏”嘉宾Max)预警边缘持续游走的东西。
和所有综艺节目一样,《乐夏》也需要讲述自己的故事。至于故事讲述的对象,两季以来十分确定的感觉是,节目预设的首要观众群体,是处于25-35岁,差不多刚刚迈出大学校园,被摇滚乐哺育大,在看节目时舍得充爱奇艺会员的一代人。也是从打口磁带、CD、soulseek、电驴、ipod classic之间的某个媒介开始,最终转移到网易云音乐qq音乐听歌,且会在公司年会上拿把吉他唱歌的一代人。如果说今日大学是集体性地训练中产阶级的场所,那么他们则刚离开校园,开始自己的社会化,“学习”成为中产的人生阶段。
想象这样一个每周蹲守在电脑前的群体并不困难,因为《乐夏》所力图编织的故事,首先是关于离散的故事。谁谁谁出国啦,谁谁谁觉得累啦,谁谁谁生活压力太大啦,一个亲密无间的小群体突然变得稀疏,梦想被放弃又捡起,忘了吧那摇滚乐,等等等等。《乐夏》乐此不疲地讲述着这些聚散离合的故事,重复着一种微观的集体生活的失落。有趣的是,乐队的聚散,先天地和节目所想象的观众群体脱离大学的集体生活,而进入原子化的社会生活的个人经历有着高度的一致性。离散的怀疑和对现实的妥协,从而被有效的抚慰了。他们散了,他们不过是和我们一样的凡人;他们没有散,他们是比我们更有理想的凡人。
这种观众和乐队之间生存状态的相似性,使得观众得以建立起和乐队的某种亲密感,它不但代表了自己听歌的品味,也在确认了自己正在逝去的青春。关于如果姑且默认“乐队”都约等于“摇滚乐队”的话,那么《乐夏》从头到尾做的,便是把摇滚乐的愤怒、反叛和颠覆性力量,整体地改写和替换为因离散所引发的现实的、城市生活的焦虑。在时间上,摇滚乐被限定为年轻的、不完整、不成熟的状态;在空间上,这些乐队反复呈现为“地下”和“半地下”这一游走在社会主流之外,但又是牢牢占据着某种由所谓“专业乐迷”所规定的评介体系的合法性。专业乐迷之尴尬或许正在于此,在一场由地下转入地上的成人礼上,他们还在用青少年的标准来看待舞台上迫不及待希望长大成人的乐队。
我实在不想为连篇累牍的政治经济学大众文化研究再添加一个复制再生产的庸俗案例,但在《乐夏》节目中实实在在发生着的,就是这样一种收编。因为看出这一切实在是太容易了,摇滚乐先天携带的愤怒、反叛的本性遭遇综艺时的尴尬,与年轻人遭遇社会时的种种不适,不断在在离散、妥协和失落的故事中发生着象征交换。摇滚乐和年轻人的青春,都在被各自领域的秩序所覆盖和书写,因此看节目宛如观众的自我镜照——看着自己熟悉的乐队和音乐如何被爱奇艺这样的主流资本制作的综艺节目所遵循的价值所改造整编,就像是看着自己如何被社会秩序所驯服,并最终成为他的一部分。“啊,他们也会变的,就连歌词也变了。然而谁又不是如此呢?”
没错,试想一下,人们一口气做了五天的社畜,周末回家瘫坐在沙发上,拿出冰箱里的甜水,打开爱奇艺app里,只想用糖分稀释一下苦涩的日常生活,他们看到的并不是摇滚乐还在反抗自己所无法反抗的东西,而是连摇滚乐也无法反抗这种生活的现实,从而确认了屏幕两端同时发生着的妥协。接下来的事情,甚至都有些博物学的味道了。制作方像初次步入植物园的林奈一样,开始为乐队精心编织谱系,以便于具体地放置观众的各种情感和记忆。它们不但被分门别类,甚至像春晚节目单那般被赋予了颇富张力的顺序,木马和暧昧的诗意相关,野孩子代表某种自己永远无法具体描述却只能用“原生态”一言以蔽之的关于华夏边缘的想象,达达则代表了所有关于南方的表达,即便这个南方事实上仅仅是到达了武汉……整个过程,用上一季《生命因你而火热》中最富有意味的一句改编可以总结:从“不能继续的革命”,到“不能继续的诗篇”。
由此,《乐夏》在成为城市生活的一部分的同时,也成为一种中产的训练:训练人们习惯于一种被糖水稀释的摇滚乐和它背后的故事,训练人们接受自己能够观看的东西,同时也训练人们分辨不必去观看的异物。譬如Rustic,音乐之外,他们只是被表现成无法分辨速溶咖啡的穷人;譬如在音乐上具有实验精神和人文关怀的五条人,在匆匆展示自己关于城乡结合部的发廊或是晦暗灯光下的台球摊有关的底层生活经验之后,只能以节目中为数不多的谐星的姿态出现——你能想象这是一支在《晚上好,春天小姐》里写出性工作者日常生活,写出“市长先生把你遗忘了吗”歌词的乐队吗?还有野孩子,每次看到他们,我只能想起的《生活在地下》里那句歌词:“北京北京不是我们的家,我现在才知道,劳动的人是最穷的啊。”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所有国产综艺节目都是另一个版本的《三十而已》。套用王尔德的话,综艺里的一切都和焦虑有关,只有焦虑本身与其无关。那么必须要的问的是,焦虑本身是什么,是一个滚烫得无法去触摸的现实,还是围绕着它的所有不断延宕的形容词,以至于这个现实最终成为一个在大多数时候都无法在荧屏上被述说的东西?这也成了《乐夏》甚至所有综艺节目最奇特的地方:节目的内容好像完全和现实无关,和现实中这一场瘟疫完全无关,到如果剪去片头现场观众防疫检测的部分,谁能看出来到这是一个2020年的综艺节目?节目除了徐徐展开一副纷纷处在油腻危险边缘的中年文艺青年图鉴,还展现了哪怕是一点点的社会现实吗?或许也有:在此刻的中国,人们的精神世界,人们的流行文化无法直面现实,才是最大的现实。
所以《乐夏》不是关于如何焦虑,而是教人如何去焦虑。应该焦虑的是房租,工作,婚育,柴米油盐,如何妥善地安放自身无法坚持的梦想,给自己的放弃做出安全的解释,体面地和友人相聚和告别。这些故事好像和音乐,和乐队都没有什么关系了,因此似乎也可以说,在摇滚乐的愤怒与年轻人的不成熟状态完成象征交换后,生存焦虑和无法直面现实的焦虑也在节目中完成了符码转换。彭磊描述的那个时刻好像成为一个种种交换的象征性的现场:步入中年的乐手写不出歌,孩子在客厅砸破了自己脑袋,当他从医院疲惫不堪地回来时,却毫无预兆地一顿暴写,反而留下这几年自认为最好的作品。但这一年看下来,新裤子的生命与其说因为摇滚乐,倒不如说因为乐夏而火热,因为他们不但学会了如何去焦虑,也在节目中教会了别人如何去焦虑。
必须要说的是,摇滚乐不能被本质化为必然的愤怒和反叛,乐队的夏天显然也不是摇滚乐的夏天,但到了第二季,似乎这种叙事所取得的成功,已经让编织故事重要性大于对音乐风格和技艺丰富性的展示了,哪怕故事早已同质化到令人厌倦的程度。同时,在第二季乐队的水平显著提升的前提下,关于音乐本身的讨论反而又变少了。年轻人崭露头角,他们拥有令人震惊的技术,但是又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非常有礼貌,但好像没有什么性格,也好像没有丝毫的愤怒。不过话又说回来,节目中的所有人都好像没有什么愤怒,都乐呵呵的。回想了一下,好像只有彭磊展露过那么一点点愤怒,而那又是关于自己不愿意活在地下却又无计可施的愤怒。讽刺的是,当他在乐夏的舞台上唱歌时,这最后的愤怒,也成为了关于愤怒的表演。
《乐队的夏天》都放弃了,野孩子还没有放弃
谁也不知道,每一个周末的到来,马东和他的《乐队的夏天》会搞个什么样的矛盾或是噱头出来——这仿佛已经成为这档节目的标志了呢。
或者马东在心里也在感谢野孩子乐队,因为他们自身的坚持,创造出了这么好的一个“话题”。
事情的来龙去脉看过节目的观众应该都清楚。
在《乐队的夏天》改编赛的第二场当中,组建超过25年的野孩子乐队因为对节目组提供的“国风”歌单并不满意,选择了一首歌单之外的《竹枝词》进行了改编,并且在表演之后主动宣布接受因为违反规则而淘汰出局的结果,他们的对手超级斩乐队也完成了晋级。
其实这个结果,很多人早就在网上看到了“剧透”消息,并且基本上也能够理解这件事情发生的原因——因为在大多数人的印象当中,野孩子的处世方式,本身就和这档综艺感十足的节目并不相符。
他们在任何时候退出这档节目都会引发争议,却也无可厚非,因为在这个音乐的市场里,大家都是各取所需的不同因子。
所以当有网友质疑野孩子是不是在“耍大牌”或是“装过了”的时候,我们也容易发现在这次争议当中最关键的症结所在。
但凡看过节目的人应该都能感受到,野孩子的音乐演绎实力,当真在所有参赛乐队当中都是非常顶级的。
《竹枝词》的原曲本身并不复杂,但是野孩子能够用他们本身独有的演唱优势以及器乐编排创造出一种足够清透且富有画面感的声音空间。
毕竟,他们是野孩子啊!
他们可能是第一个也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个,敢不用乐器走上乐队综艺节目舞台的乐队。唉,他们可是野孩子啊!
野孩子为什么不愿意接受节目组的安排呢?
我们需要再去看看,《乐队的夏天》节目组给出的“国风”歌单上面都有哪些选择。
像《凉凉》《悟空》这样的歌曲,其实应该算是最近几年时间里华语乐坛比较优秀的流行音乐作品,从某种角度来说,它们的成功,或许也正是因为里面添加了足够多所谓的“国风”因素。
说到这里可能有的读者也就懂了,原来《乐队的夏天》节目组的安排,在“国风”之外落下了一个字,也就是说所谓的“国风”歌单其实是一份“中国风”歌单——一字之差,却不是条条大路通罗马。
其实节目组在剪辑过程当中也体现出来了,野孩子不是没有想过尝试遵守规则,郭龙老师自己说了,以前也和老伙计张玮玮一起演唱过《笑红尘》,尤其是有情怀的网友们也觉得,像《沧海一声笑》或是《倩女幽魂》这样的经典歌曲不能够成为候选么?
关于这些种种的问题,我相信用心听过野孩子最终拿出来作品的朋友,应该不会有太多疑问。
野孩子的那一首《竹枝词》,并不是那么波澜壮阔,也不是多么豪迈和江湖气,恨不得把泱泱中华5000年历史文化都承载进去的那种——毕竟这是一首歌,不是一首春晚的歌。
可是当几位前辈用复调的方式唱出来“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的时候,我们能够感受到的——不用说太复杂——中国古典文化的美感。
是的,问题就在这里,看到“国风”两个字,张佺想到的就是“国风”两个字本来的样子,是《诗经》的风雅颂,是中国悠久历史文化当中的各种片段,是人文风情,是民间小调,是音律,也是文化。
我们都知道张国荣是好歌手、黄霑也是好的词曲大家…可是野孩子最终内部统一了私自换歌的意见,相信也是因为没办法说服自己让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香港词曲来代表源自《诗经》的文化内涵。
仔细想想,无论“沧海一声笑,涛涛两岸潮”还是“红尘最可笑,痴心最无聊”让人想到的古风确实也像极了金庸笔下虚构的江湖情仇,可矍铄如金庸老先生历经的岁月,也只是泱泱中华历史当中极小的片段罢了。
我们相信野孩子来到《乐队的夏天》并不是简单的赚钱和涨粉——虽然当今大把乐队削尖了脑袋想上这个节目确实是为了这个目的——可野孩子并不需要通过这个渠道去做这些事吧?
因为对于音乐的普及,对年轻人音乐文化的教育,终归还是要有人去做的。
而这些东西,也是被《乐队的夏天》节目组在第一季尝试过、然后在第二季节目当中完全放弃了的。
回想《乐队的夏天》第一季,剪辑老师在努力地告诉观众中国摇滚老一代的坚守以及新一代的艰辛,张亚东也利用每一个机会给观众讲解什么叫雷鬼、哪个叫放克。
可是节目到了第二季,张亚东出场戏份的减少也直接代表了为观众介绍专业摇滚知识的科普部分直线下滑——毕竟你不可能指望朋克教父去讲述音乐理论知识。
他们明明请来了旋转保龄、不速之客、左右、超级斩……却压根不想告诉让大家看清楚Rockabilly是什么、硬摇滚新金属任天堂核有什么区别。
反而是一味捧起更有故事或是更能圈粉的乐队主唱们——是的,连乐手的镜头都少之又少,还指望他们传播和普及什么呢?
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感谢野孩子,因为只有他们这样的坚持,才让年轻人至少看到了原来综艺的舞台上是可以出现“文化”的。
他们知道一定会带来争议与非议,现在的微博知乎上面多的是,大家都能看到;他们也知道这代表着出局离开,他们甚至自己主动提出了这个去向,但是他们只是希望让这一首歌时间的音乐表达不被节目组的敷衍和不用心所扭曲。
其实《乐队的夏天》准备的歌单,从节目的角度出发并没有错。只是米未女孩们的策划是从更多观众认可的综艺世界观作为起点理解了“国风”两个字,而野孩子是从“国风”二字的根源来理解它——一个在第二层,一个在第五层,中间没安电梯,大家就需要多点时间来理解了。
在这场比赛播出之后,野孩子乐队的吉他手马雪松老师也表达了对于对手的尊重。他认为年轻乐队是“有内核的,他们的专业技术就是内核”。
超级斩乐队的表现也对得起老前辈们的赞许。
其实所谓这一组两支乐队的“关系”是很良性的,双方都在学习相互之间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至于那些“保送”言论的恶毒评论者,只是用综艺的眼光来看待附近音乐的不明所以围观群众,在地下一层。
最后,还是想心疼一下超级斩乐队的年轻人们。
他们没做错什么,只是输了一场规则有变化的比赛,可他们的比赛还在继续,这是对年轻乐队来说非常宝贵的学习机会。
野孩子因为把自己推在了风口浪尖上,所以把他们可能迎接的腥风血雨也挡下了不少。围观网友如果连野孩子的音乐都没办法理解的话,对于超级斩的任天堂核就需要更多时间去消化了。起源于隔壁国家的“Baby Metal”已经用类似的风格征服了欧美,就像我们自己的九宝一样。
对于摇滚乐、对于独立音乐,观众还是需要包容一点——这可能也是一种文化自信的体现吧。
最近在追乐夏第二季,看完了前三次晋级赛,写点观后感。
在最新一期的结尾,五条人和达文西的复活赛pk上,大张伟出了歌词题:爱、夏、酸。也是在这一期,大张伟老师动情的说着,父亲把它的吉他砸了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他心里藏得很深的酸楚。在百变大咖秀里努力的扮演着各种角色,用别人对他的嘲笑,无声的嘲笑回去。
love summer,距今约60年前的爱之夏,那个嬉皮的狂潮时代,我当然无缘经历。所以我也不会有机会,亲见jimi hendrix在woodstock上,演奏支离破碎的《星条旗永不落》。但我爱夏天,可能和摇滚乐有说不清的关系,毕竟彭坦在《少年故事》里唱:所有的故事,从夏天开始。
五条人让隔壁李诞的脱口秀节目感觉到压力。我很喜欢的书里写,商业像一个怪兽,不断寻找着下个可供榨取的摇滚歌手,当把他榨干以后,不吐皮的又去寻找下一个。这个段落,是在描写鲍勃迪伦时,说到他以反商业的姿态,获得了巨大的商业成功。
不知道五条人怎么想,但我很喜欢他们的logo,一个塑料袋。因为我很爱的电影《美国丽人》里,两个人对着一个下雪前,风中飞舞的塑料袋凝视了许久。那也是我第一次发现塑料袋原来也可以这么美,后来爱上摄影,喜欢各种犄角旮旯,或许与此有关。
五条人的音乐是市井的,却显然不会流行在市井。就像林生祥的《种树》专辑那么动听,也不会广泛流行开来。这么多年的金曲奖,国语歌依然是主流,去年九连真人这么炸,也不太容易破圈。语言的隔阂,似乎在脑中做着精神上的自主隔离。
所以去年张亚东会让九连写点中文歌,而今年,他应该是笑得没力气指导了吧。我觉得仁科的笑点是很高级的,是幽默,而不仅仅是搞笑,道上的靓仔农村拓哉,明明可以靠脸和才华,却走红于段子。
推荐听下《一些风景》专辑里的开场曲《曹操你别怕》,急促的扫弦节奏让我想起罗大佑的《诞生》,五条人的编曲很有意思,完全不是套路化的公式和弦和城市悲伤民谣。如果段子吸引了你,那不妨穿透他们帅气的皮囊,顺便听听看才华。
最新的一期,我好喜欢白皮书乐队,沉浸在那样躁郁的情绪里,以至于达达唱《南方》我都没有哭。前奏一响我觉得有点像刺猬,但是快速连续制音出现的时候,我又觉得有点像草东。尤其是中段突然安静,只剩下一点《guo际歌》的采样旋律,从安静中再次接回躁动的鼠。让我想起草东的《大风吹》,在某个瞬间突然提高了八度,愤怒的唱着“哭啊喊啊”,嘲讽的力量深入骨髓。
第一期的超级斩特别好玩,本来以为只是摆着pose的无聊年轻人,结果幕布拉下来鼓声爆裂,我就必须承认自己老眼昏花了。虽然核嗓不是我听觉的舒适区,但能够在电视上看到这样的演出,视觉和听觉都新鲜。就是歌词有点跳,还可以继续加强。
同样的新乐队mandarin,在《echo》曲的开场,戴上耳机听,有很清晰的bass在引导着乐队前进。而这时候鼓手非常克制,用小且碎的节奏和bass共鸣着,和声则若有似无的飘荡在空中。仿佛一场暴雨来临之前的碎裂空气,潮湿闷热的就要落下,这首歌是雨骤的序曲。
见到这首歌名,我还会想起名为echo的三毛,和齐豫很多年前合作的《回声》专辑,里面的《梦田》,多年以后听起来也如春风拂面。
我还很喜欢福禄寿,居然能在乐队里看到竖琴,我上次看到这个乐器还是在《圣斗士星矢》里。豆豆唱起《玉珍》的第一句,我就手臂起鸡皮疙瘩了。怎么会是这样的声音,像远古踏雪而来的巫师,在唱着祷告的祝词。“起风啦”的歌词一起,我又继续感动着,好像看见长长的送别队伍中,有人在往天上撒着白色的纸片。
说实话三期过后,我最爱的歌就是这首《玉珍》。李宗盛描述歌的时候,喜欢说“music is nothing but melody”,罗大佑也更愿意人家说他是个作曲者,明明这两位都是大家公认的作词大师。这首歌的旋律上乘,如同一笔一笔刷上的画,虽然伴奏清浅,却和主唱的声音对照鲜明。
可我更喜欢它的歌词,好多好多浓烈的思念,都化作了末尾还在喝着的,清淡茉莉花。外婆的人生随风而散,可她的苦衷和她的仁慈,连同一个女人的骄傲和眼泪,都留下来了。留不下的人,就永远留在歌里吧。
这首歌也让我想起张悬的《我想你要走了》,大概是我年纪大了,很容易被这样的歌打动。因为我也在逐渐走上,人生的离别之路。你瞧人们从来都只愿歌颂相遇,却不告诉我们离别有多快又有多慢,于是在这条崎岖的路上,成年的我们遍体鳞伤。
老牌乐队重塑和joyside,前者不明觉厉,相比听起来前卫难嚼的重塑,我普通的听感上更喜欢joyside,现场超级稳定的他们,感觉是今年的夺冠大热门。
注意第一句歌词:醒来,在这金色的梦里。在梦这个字的时候,和弦就变成迷幻的气质,然后又变得流行,然后又变得梦幻。在熟悉与陌生之间游荡,对我早就被和声学搞得疲劳的耳朵,是很好的滋养。
说到舒服的听感,康姆士和椅子乐团的歌都是我的菜,是想在旅行中重复播放的那种,洋溢着星空与海风的简单,听的时候也让人想起落日飞车般的浪漫。但感觉这几年宝岛其实不太流行这样的曲风,大家压力都很大,需要更如刀割的歌,比如茄子蛋在歌里质问:“这个风风雨雨的社会 要如何开花 少年人如何落地”。
看到白皮书的专辑名叫《我不高兴》,我就高兴的笑了,这乐队太实诚。今年全世界都很压抑,大家太需要快乐,关于年轻人怎样落地开花我不知道,只知道我这蹒跚的前浪,已经快被拍在沙滩上啦。
人在江湖难免被拍打,而野孩子的《黄河谣》,阿卡贝拉一出,就毫无悬念了。那种植根于土地的力量,很多时候不是靠学习乐器,或者比拼曲风得到,而是泥土上长出来,长成风中雪,夜上月,长成与这些都无关的,人的皱纹和岁月。
这次照例还有一些朋克乐队,就是彭磊说土的那种。我从来都觉得朋克很酷,greenday在很早的歌曲里唱,“Television dreams of tomorrow,We're not the ones who're meant to follow.”换到现在这个年代,把电视换成手机也恰如其分。你是否能看清那些虚无的破梦,逃出15秒层恋叠嶂的快乐陷阱。朋克乐简单直接如利刃,在过山车一样的今年,重新听着《21st Century Breakdown》,仿佛生活在歌词里。
看完前几期,明显感觉到金曲或金句的减少。没有彭裤子,今年的乐队也比想象的peace&love,所以现场评论就显得愈加毒舌,来制造适合传播的话题。在探访rustic的李岩时,镜头充满了俯视与怜悯,让人不适,这样真的不体面。
你可以看得出节目组努力的想要给音乐填充所谓的内核,却忽视了音乐本身当有力量。不管这力量是横冲直撞,还是温柔如水。希望后面可以多些音乐性的科普,对创作动机的阐述,对音乐类节目这才是内核。
说到音乐的融合,披头士在1967年面向世界直播演唱《all you need is love》的时候,就已经尝试融入弦乐重奏,更不要说《a day in the life》结尾那接近噪音一般的钢琴共鸣。波西米亚狂想曲里,皇后的阿卡贝拉与歌剧混搭结构,后来林肯做的新金属,也在打破很多的框架。听的越多,越觉得音乐本身界限不明。鄙视链的枝条依然茁壮,我只是厌倦了挂在上面叮当作响,实则空心的果实,还是偷偷听歌,适合我这人近中年。
而关于油腻的讨论也进一步扩大。我当然不喜欢油腻,但我也不喜欢少年感,因为让三四十岁的人宣称永远是少年,就像让女人一直保持着世俗审美的皮白肤滑,本身就是虚伪的。如果一个中年人除了少年和油腻,竟然没有其它的路可以走,那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喜欢的很多音乐人都没有少年感,但看着他们头发花白还唱着歌,就有那么一点不怕老去。我们活有当下的气质,不必在网络的情绪奔流中迷失,我们自然的接近艺术,不是为了让心变得更狭窄。
我觉得现在的达达是有所割裂的,彭坦的title变成了彭少女,但他的音乐,相比早期的简洁明快的朋克和精致的英伦,现在都变得更为安静。新专《子夜集》里我最喜欢《东湖隧道》。人说现在英伦也式微了,我却不这么想。要不第三期压轴,《南方》怎么分这么高,我不觉得这是情怀的怜悯,好听的歌换多少年依然好听。
世界剧烈变化,新旧碰撞频繁。人们每天接受无比繁荣的文化轰鸣,一个手机就装下几个时代的数据,却又时常感觉自己是活在沙漠,等待被抽干大数据的虫子。我们在浅薄与诡谲中游弋,寻找着自己甘苦自知的答案。
是谁出的题这么的难,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
作者:Kark
作为一档亚文化类综艺,《乐队的夏天》创造了一个了不起的奇迹:它让乐队文化从地下转移到了地上。 但和第一季从7.6到8.8低开高走的评分不同,承载了大量粉丝期待的《乐夏2》没能接住《乐夏1》传来的这一棒。
节目在#五条人 你会找到更好的工作#热搜中开局,至今赛程接近尾声,却没能像第一季一样贡献出那么多出圈的歌曲和舞台。
豆瓣评分也一降再降,目前是7.9分。
对一档综艺节目来说,这个成绩并不算差。
但它是《乐夏》,第一季的高起点自然会让观众对第二季提高期待。
有了上一季的成功经验,《乐夏2》的资金预算更充足了,舞美、灯光效果都比第一季好。
但很明显,这一季《乐夏》没有那么好看了。
如果要评价第二季《乐夏》,我恐怕只能给出“失望”的答案。
所谓”专业乐迷“,是《乐夏》评审团的一个分类。
这个分类本身就让人非常迷惑。 “乐迷“就是喜欢音乐的人,什么时候有专业、非专业之分了?言外之意难道是,我没有专业的乐理知识,还不配喜欢乐队了?
喜欢没有高低贵贱,《乐夏》节目组以专业区分乐队爱好者的行为,在上一季就已经饱受争议。
这一季,“专业乐迷”的评审表现依旧非议不断。
初赛阶段,老牌乐队水木年华登场。演唱完之后,被一名专业乐迷评价:你们的歌太油腻。
水木年华是国内知名的民谣乐队,以校园民谣火遍大江南北。大家对他们的印象是穿着白衣、拿着吉他,坐在校园长椅上唱歌的大学学长。
昔年的清爽学长时隔多年未露面,一露面就被批油腻,这样的新闻不能不让人唏嘘。
因此当晚,这期节目的上线标题就是「水木年华被批油腻」。
节目上线后,播放量和相关话题讨论度极速上升。
坦白说,水木年华那天的表现确实比较平常。
他们依旧选择了之前擅长的校园民谣领域。
在《乐夏》这样的竞技舞台上,这样的选择的确可能会因为无法给观众提供新鲜感与刺激感,而低票出局。
但水木年华的表现也并没有那么不堪,况且“油腻“这个词已经被用滥了。
一个专业乐迷不从编曲、作词等专业角度分析水木年华这次表现为什么不好,仅用一句“油腻”对对方进行人身攻击,敢问你作为专业乐迷的专业性体现在哪里?
《乐夏》设置”专业乐迷“这一评审群体,却似乎并不在意对方的专业性。
这样看来,“专业乐迷”或许只是节目组用来引发争议、增加看点的工具人。
去年,《乐夏》第一季的时候,可以看出节目组是在用心做节目,真正做到了尊重乐队、尊重乐迷、尊重乐队文化。
但在这一季,乐队们已然沦为了节目组获取流量的工具至于基本的尊重,早就荡然无存。
一个例子,就是Rustic乐队第一次出场时,节目组照流程放了一段乐队前采的片子。
在那个短片中,导演去到了Rustic乐队主唱李岩的住处。
那是一间狭小的出租屋,屋子里放了一张单人床,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东西。
李岩拿起杯子,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镜头盯着他冲泡咖啡的动作。
跟拍的导演直接问:“这是速溶咖啡吧?”
在国内一直都有速溶咖啡不如手磨咖啡的鄙视链,喝速溶暗示你的经济条件可能不太好。
《都挺好》里,苏大强非嚷着要喝手磨咖啡,就是这种鄙视链的一个表现。
所以,当导演非要问出那句这是不是速溶咖啡时,已经对李岩非常不友好了。
她可能是想借这句话提醒李岩自己的贫困,如果他肯开口,这就又是一个乐队主唱为了梦想北漂十年、住出租屋、喝速溶咖啡的感人故事。
可惜,李岩本人并不以此自苦。
接着镜头慢慢晃到了他住的房间外面,拍狭窄的空间、斑驳的墙面、昏暗的光线……
我在屏幕前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反应是心疼。
随即,我反应过来节目组的居心叵测。
这是一种镜头构建出来的贫穷,我所感受到的贫穷、窘迫并不是李岩真实的心境。
显然,他并不认为住出租屋、喝速溶咖啡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但镜头却处处在强调、暗示这种耻感。
节目组和节目嘉宾本应该是互相成就、互相保护的关系,但《乐夏》为了节目效果,已经牺牲了对乐队基本的尊重。
作为乐迷,本季《乐夏》没有特别出色的舞台、歌曲还不是最致命的。
最致命的是,舞台部分的表演时间被大大缩短。
为了看到想看的乐队舞台,你必须忍受前面一大段冗长的“故事汇”。
讲故事,本身无可厚非。
在欣赏舞台之前,了解乐队背后的故事也是常规操作。
但作为一档音乐类综艺节目,音乐舞台永远是最重要的。从时长和节目重点来看,《乐夏》早就已经本末倒置了。
Joyside、重塑、Rustic......每一支乐队都有属于自己的完整的故事线。当然,作为观众,我并不反感听乐队的故事,他们的诞生、重组,乐队成员之间的矛盾冲突,这些都挺有意思。
但我看《乐夏》不是为了听故事,乐队们来到《乐夏》也不是为了讲故事。
乐迷们想听的是歌。
乐队们应该也不希望上了节目之后最大的话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而不是自己的舞台作品。
夏天已经过去,《乐队的夏天2》的十强也已经诞生。 本该到了节目最精彩的环节,但我却没有继续往下追的热情了。
我曾经真情实感地追过第一季的《乐夏》,它带给我的快乐太深刻了,所以看到这一季的《乐夏》,难免会有些失落、失望。
希望接下来的几期节目能扭转风评吧,不然乐迷和乐队们都只能寄希望于下一季和下一个夏天了。
开始的几分钟我特兴奋也特感动,看着大张伟唱起花儿的歌,似乎在经历了娱乐圈多年的摸爬滚打后又回到了那个最初的少年,看着周迅从电影中走出来,想到苏州河,想到贾宏声,看见那些解散多年的乐队又重组,好像我们这些文青滚青的黯淡的青春终于有机会变成一片星空。 也许负担了太多期望,也要接受往后的失望。 给我观感上一个很大的不适就是,节目刻意剪辑出的煽情,也许是上一季鼓掌流泪、拥抱握手的“最硬的娘”带来的反差收获了好效果,这一季在剪辑上就开始塑造“队友情”“兄弟情”还有卖惨的人设,简直让我以为在看好声音,这种刻意已经毫不打动人,只能让我觉得反胃。 给我带来不适的另外一点就是排资论辈,在年龄上过分关注。有年轻人出来,就必提及他们的年龄,当然也免不了年轻人小朋友不错啊的指指点点,还有“你在节目中学到了什么”这样倨傲的问题,这你就看出现在掌权的是中年人,需要利用中年人底气时就自觉把自己划分到中年阵营指点年轻人,需要把年轻当口号时就说自己还年轻。也许这只是行业的前辈与后辈的关系,但这样的剪辑呈现真的让我不舒服。 照旧是综艺节目套路,一定要有乐评人制造冲突,一定要有清纯可爱女孩的煽情环节引起各位糙汉的怜爱(这季的那个环节实在是太糟糕了,太做作了太刻意了歌也不好听)。上一季给我感觉还是有诚意的,这一季让我看清了综艺真面目,贩卖情怀收编亚文化。 上一季给行业带来了不少好的转变,所谓的虚假繁荣,但从这一季开始我就在怀疑它会不会带来更多的恶果。重塑华东说的对,应该是我们挑选观众而不是观众挑选我们,就是要有挑选听众的信心。当习惯了被观众挑选带来的甜头,并且认可这种“正确”,这种理念如果在独立音乐中得到承认是很有害的,做自己的音乐变成做观众喜欢的音乐。综艺节目的大众评委票选机制,无疑是在维护"群众喜闻乐见"的至高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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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禄寿录音室我get到了,可能是因为我不喜欢亲情牌现场版我听不下去,我不喜欢主唱的发声方式,只能说这样的歌在我审美能力之外。
那个被五条人骗的PD又娘又无奈的说“我这一天都经历些什么东西啊” 简直是社畜发自内心的提问。
被五条人牛哭了!就是爱奇艺的弹幕太没礼貌了。看着让人生气。看来弹幕考试还是有必要的。
希望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五条人 我爱仁科
Rocker们的真性情呢,还没隔壁的姐姐真实,问第一季不来为啥第二季来,直接说想红不就得了。
这么多优秀的乐队,赛制、剪辑、评委也太无聊了吧,还不如隔壁明日之子4有夏天的感觉。大波浪最适合听现场。第一次听大波浪乐队是2014年的夏天,我刚高考完,一切都还未开始。又到一年高考结束的夏天,又见面了。超级斩乐队超级废嗓,很嗨很惊喜。五条人明明很强歌词牛逼大家不识货,多亏他们把综艺的节奏带回来了,大张伟一直在拉胯。感觉节目组不懂《乐队的夏天》这个名字的真谛了,夏天没有乐队会被淘汰,他们在舞台上整日整夜地蹦,喝啤酒,大哭,嘶吼。只有夏天的结束能宣告演出的结束。蝉鸣声正沸,评审团没有资格。五条人被淘汰显得乐夏多么不解风情啊。舞台好像一篇背好的命题作文,仁科偏要在格子纸外用方言写诗。“可这毕竟是作文大赛。”顺便拜一拜五条人让我找到更好的工作。
尴尬。大尴尬。快进讲话部分。未免太自我感动了点。估计随缘看看了。受不了你圈“啊!摇滚乐!!爷的青春!兄dei们躁起来!!”腔。(你们一个个去年拿腔拿调的,看见人家赚钱了就一拥而上,所以现在也别再标榜这些“圣洁的摇滚乐”好吗。真受不了,不就一音乐形式吗。文艺工作者酸一点也没什么,不过制作组能不能不要假装真诚了?站着挣钱不寒碜。)
你们已经完全丢了第一季的真诚,热搜骂战远多于有意义的讨论。留点情怀分给你们,希望就到此为止,别办下一季了。
五条人不解释自己的音乐,他们就是来消费节目的,插科打诨,然后跑路。他们是内地最富人文精神的乐队。今天,他们是内地最伟大的乐队。
我决定了,pick五条人!仁科太搞笑了,简直我的快乐源泉……
农村拓哉+郭富县城的经典发言:“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工作的!”
没有太多惊喜也没有太多意外,没有超越第一季...歌词也要改,纹身还得遮,限制这么多真的让人很反感xxxx,乐队应该是自由的,音乐更应该是自由的.....不知道怎么讲才好......
感觉这一季功利性很重啊,那么多重组和新组的乐队,一些点评和煽情环节越来越偏离主题了😄五条人是真快乐源泉,不只是哗众取宠,仔细听听其实很有内容,阿珍从此爱上了阿强携手走向梦幻丽莎发廊😂
五条人完成了一次堪称伟大的行为艺术,狠狠地抽了这个流量时代一记耳光。而谁都没有想到节目播出后他们竟然上了热搜,又为这记耳光添上了伟大的伟大的注脚。
不否认mandarin几个哥们儿挺有实力,但是“有自己的声音”“代表一种新的可能性”。。。exm?模仿RH到这个份儿上咋还在这标新立异呢?随便拎个<Feral>之类的出来比比除了调没抄其他元素基本一毛一样好吧,10年前的专辑了兄弟,致个敬能死么
第一季国内最好的乐队和最烂的都来了。第二季虽然整体质量比较高却没有出类拔萃的。为什么第一季没来?充分的说明相比最烂的和最好的,永远是处在中间层的觉得自己是他妈最屌的!ps:当然只看了第一期,没准后面还真有黑马横空出世。
每支乐队脸上都写着我想红我想红我想红,这就没意思了,真的。
大张伟的嬉笑怒骂还是透出善良,那些以玩音乐为名实则挖空心思博出位想红的假音乐人应该羞耻。
燥起来吧!请周迅来是没毛病的,她和王菲以前可是超级果儿啊! ps:乐夏是唯一可以看到马东吃瘪的地方哈哈哈哈哈。
可能是第一季大火了,所有人都是带着名与利来的,倒也没说这样不好,没有人不想红,但是五条人的洒脱真的折服了。所有乐队还在凹着队内情感快乐音乐人的造型时,他们带来的是真实
乐队的夏天第二季就能告诉你什么叫是伤仲永,消费主义和虚无主义把亚文化这一块儿拿捏的死死的嗷!